三人下山的時候，楚晨曦走在後方，臉色暗沈，一聲不吭。

歐陽悠一邊走著，一邊不忘扭頭看他。

終於，她發現他的“不對勁”，轉過身子，迎面向他走去。

他腳步一頓，眸光閃爍盯著她看。

歐陽悠壓低嗓音，擔憂問：“晨曦，你怎麽了？是不是哪裏不舒服？”

前幾天第二次取血，他身子一下子損失那麽多的血量，可能會有貧血的難受癥狀出現。

今天他陪他們出來一整天，來回走那麽久，估計身子會很疲倦。

楚晨曦搖頭，對她微微一笑。

“我沒事。我……只是覺得我太混賬了……”

“什麽？”歐陽悠眨巴眼睛，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
楚晨曦看著她，一把伸手抱住了她，緊緊扣在懷裏。

“悠悠……對不起……”

歐陽悠被他突然的動作嚇懵了！

“晨曦，你究竟怎麽了？”

她拉住他的手腕，連忙給他搭脈——卻沒發現任何異常。

楚晨曦眼裏閃爍淚光盯著她看，柔聲：“我沒事，不要擔心。我只是頓時如醍醐灌頂，徹底清醒了。我根本不懂得什麽是愛，以為一味兒的占有便就是愛。悠悠，對不起……我錯了。”

歐陽悠楞住了，懵懵看著他。

楚晨曦再次將她摟入懷裏，低聲：“謝謝你，還願意給我機會和時間彌補……”

雲劍影聽不到腳步聲，有些狐疑轉過頭。

遠遠便瞧見小兩口擁抱成一團，連忙“非禮勿視”扭回去，大步邁前了。

“哎呦！這恩愛秀得也太過了吧？太欺負我一個單身漢了！這趟回家，趕緊讓阿爹和娘親找媒人說親去！”

……

兩天後，歐陽悠依依不舍跟藥王拜別。

藥王眼睛紅紅的，咕噥：“別太久……為師老了，總希望有人能陪著我說說話，不然忒寂寞！”

歐陽悠偷偷擦去淚水，答應了。

楚晨曦上前，將歐陽悠摟住，看著藥王道：“您老人家放心，現在已經是夏季，待過年休沐，朕便帶悠悠回谷陪您。”

“真的？！”藥王哈哈笑道：“可別騙我這個糟老頭兒啊！”

楚晨曦微笑道：“朕一言九鼎。”

“好好好！”藥王滿意不住點頭，對雲劍影道：“老三，你幫為師送一送他們小兩口……恭送陛下出谷。”

雲劍影抱拳應好，走前送他們出去了。

楚晨曦牽著歐陽悠，給藥王揮手告別，一步步走出山谷。青梅和暗衛背著行囊，低著頭跟在後方。

歐陽悠問雲劍影道：“你什麽時候去北方？”

“陪師父多一陣子。等有其他師兄弟回來，我再離開。”

“你常常到處跑，經過郾城的時候，就去看我吧。”

雲劍影好笑問：“我去宮裏找嗎？那還不讓人給轟走才怪！”

歐陽悠睨他一眼，解釋：“你可以去大將軍府，找山管家給我傳信啊！”

“你能自由喬裝打扮出宮啊？”雲劍影疑惑問：“之前我聽說你還被關——”

他偷偷往楚晨曦看過去，不敢再說下去了。

楚晨曦耳朵尖，一下子聽到了。

“雲兄請盡管放心，悠悠隨時都能出宮跟你見面。或許，朕給守宮門的人吩咐一聲，你一到便迎你進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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